这是非洲大陆最绝望的写照——以最直白的方式颠覆了人们对饥饿的认知。1993年,苏丹陷入令人恐怖的大饥荒中,荒凉的土地上除了枯黄的杂草就是累累白骨。南非摄影师凯文·卡特因这幅照片声名大噪,同时,也引起了争议,有人指责他只为拍照却不去救助这个快要饿死的孩子。凯文迫于舆论的压力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后自杀身亡。
他在生前留下的字条上写道:“真的、真的对不起大家,生活的痛苦远超于了欢乐。”
非洲连年的战乱与饥荒在这只小手上的显现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相比之下,西方传教士的救助之手反而让人无所适从,同时也使这张照片的意义不再局限于通过灾荒细节反映非洲问题。这只充满好奇、主动伸出的白人的手象征着富裕的西方。发达与落后,富足安定与贫困动荡,这样强烈的对比很容易引发人道主义的道德问题。看着这张照片,我们想起平时浪费的粮食是否会心生愧疚呢?
孩子永远是妈妈的天使。温暖的光照进来,时间仿佛静止,只看到慈爱永存。这种爱与恨的交织正是对人类现状无声的控诉。
1972年,著名摄影家尤金·史密斯在日本九州熊本县的渔村拍摄了这张照片。20世纪60年代,该地区的水域被重金属汞严重污染,导致先天性水俣病婴儿的增加,照片中这个名为智子的孩子便是其中之一。这场日本历史上最为惨痛的污染事件,折射出经济腾飞时期伴随的经济畸形增长及环境污染问题。尤金·史密斯克服很难来想象的困难,历时3年,用震撼心灵的画面揭示了当年的人为惨剧,也引发了世界各国对环保事业的高度关注。
小男孩不知所措的哭了,因为他们家的六只羊被肇事逃逸的计程车撞死了。也许他还小到不懂生活的意义,但他知道,这六只羊是他生活的全部——现在却都没了。
很显然,这飞来的横祸对一个捉襟见肘的农家来说,不啻为一次巨大的打击。这张令人心碎的照片也让人不禁为孩子和他家人的命运担心。所幸的是,照片自刊出后,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收到了民众给小男孩的7000美元捐款,算是弥补了他的损失,也给了阿拉德——照片的拍摄者一丝慰藉。
这是一个小女孩即将死去的瞬间:她的双手泡得浮肿发白,瞳孔渐渐散开。她在泥石流中顽强地挣扎了60小时。照片里她正用生命最后的眼光苦苦望着我们......
1985年11月13日,沉睡了多年的哥伦比亚鲁伊斯火山突然爆发,山上的积雪融化后夹杂着泥石流顺坡而下,几乎吞没了附近的阿麦罗镇,造成了毁灭性的灾难。火山爆发后的第三天,法籍摄影记者富兰克·福尼尔赶到现场采访,他在一个废墟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名叫奥马伊拉的12岁的小姑娘。人们用清水为她冲洗头上的泥沙,喂她水,并设法将她救出。但是,在水里挣扎了将近三天的她,心脏已十分衰弱,最终停止了跳动。
愿天堂没有离乱。这个溺水身亡的幼小难民面朝下趴在冰冷的沙滩上,无情的海浪拍打着他小小的身躯,他再也不会醒来。他和家人从战火纷飞的叙利亚试图偷渡到希腊,为躲避IS的迫害而逃到土耳其。结果不幸沉船,全家人只有爸爸得以存活。这张照片迅速传遍欧洲国家的社交网站,彻底刺痛了全世界民众的心,也唤醒了所有人的良知。最终,欧洲打开了迎接难民的大门。
为了躲避战火,一名男子费尽周折,终于把妻儿送上了远离萨拉热窝的汽车。车上的母子俩伤心欲绝,他们明白,也许这将是他们和亲人相见的最后一面。
照片显示的是在南斯拉夫内战期间,一名男子将手搭在汽车车窗上,与他的妻子和儿子告别,汽车将把他们运离被围困的萨拉热窝。20世纪90年代初,随着南斯拉夫作为一个国家的解体,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民族问题和领土问题也公开激化,最后导致了欧洲自二战以后最大的战争。重要城市萨拉热窝成了一个冲突中心,市民对痛苦的处境无能为力,就像这位父亲,面对不知何时再见的妻儿,也只有将玻璃窗按得更紧。
我不敢看,这双圆睁着的受到致命伤害的眼睛——他死不瞑目啊!微微启动的嘴唇似乎还残留着他临终时的与控诉。
摄影记者的心被震动了,世界新闻摄影大赛评委们的心被震动了,全世界读者的心也为之震动了。1984年12月3日,美国在印度中部拥有70万人口的博帕尔市开办的联合碳化物公司的一家农药厂,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毒气泄漏事故。印度籍摄影记者帕布劳·巴塞洛缪在这一严重工业灾难中拍摄了许多照片,可是他自认为只有这张掩埋中毒致死的孩子的照片,才可以称为博帕尔大灾难的象征。
一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无人寰的屠杀,成百上千的人在黑暗中被敌人捆送到乡村杀戮、掩埋。挖出的尸体早已腐烂,化成累累白骨。悲痛欲绝的人们凭装束、饰物辨认死去的亲人。这是最著名的越战照片之一。拉里·伯罗斯是在越南上班时间最长的新闻摄影家之一,他1962年来到越南一直工作到1971年不幸殉职。起初,他赞成西方的武力干预越南内战,但战争的无情让他产生了怀疑。在1969年9月19日的《生活》杂志上,他自撰图文,将这份怀疑公之于众。
1992年,索马里正发生着无法控制的饥荒。把孩子送给土地这一庄严的行位表现了人类对土地的信仰,其间充满愤怒、绝望、痛苦,却又让人尊敬和充满希望。发自内心甜蜜的爱和对死亡的接近,因为饥荒而变得富有悲剧性。这幅照片反映了世界所遭受的痛苦和灾难,也反映了人类的信心和命运。
当1967年比夫拉战争引起的饥荒和大量无辜平民死亡后,非洲的饥荒第一次被报道。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次饥荒不过是几次类似灾难中的一次,如果我们吸取这次的教训,那么是不是1974年、1984年的埃塞俄比亚饥荒和1992年的索马里饥荒就能避免?如果北半球能把注意稍多一点放在这类事件上,那么是否会避免历史的重演?
1983年10月30日凌晨5点,土耳其东部发生了里氏7.1级的强烈地震,147个村庄毁于一旦,1336人丧失生命。地震发生时,37岁的厄泽尔太太像往常一样,正在和她的丈夫一起挤牛奶,因而幸免于难。可他们的五个熟睡的孩子却全部被活活埋在瓦砾堆中。记者捕捉的是5个同时丧生的孩子从瓦砾堆中被挖出后陈放在父母面前,正要全部被埋进墓穴的那永别的瞬间。中年丧子是人生的最大悲痛之一,而这位37岁的妇女一次丧尽全部子女的痛更是痛不欲生。她左手抓住丈夫的腿,那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身后的背景告诉读者,这里承受同样灾难的不止他们一家。
这是一张极其悲惨的战争照片,它或许说明,这位越南父亲毫无作用的苦苦乞求只是他深切悲哀的证明罢了。然而,这张照片要展示的不单单是路人和一卡车伤兵。站在地上的人神情悲伤地和一个没戴帽子的下士交谈,那个下士同情而无奈的动作引得车上的士兵纷纷探过头来。总之,照片拍摄者捕捉、制造了这样一个场景:卡车驶过农家附近,撞死了农人的儿子。装甲车后面那座农舍在照片中暗示了这位父亲的身份,死去的可能是他唯一的儿子,谁能理解他内心的剧痛呢?
伊朗境内的库尔德人村庄被伊拉克的化学武器袭击。在惨死的人群中,一位父亲至死还紧紧抱着自己出生不久的婴儿,这一个孩子在她父亲死前就已经在抽搐中痛苦地死去了。
库尔德是一个不幸的民族,在伊朗,他们因信仰不同而被政府。两伊战争时,伊拉克人也将他们当作打击对象。照片的拍摄者在库尔德人的村庄被伊拉克人的化学武器袭击几天后赶到现场,事后他回忆道:“这个小小的村庄弥漫着化学毒剂和腐败尸体混合而成的令人窒息的气味。这个库尔德人村庄中再也没人在意这种气味了,因为他们都已在窒息中死去了。这种恐怖简直令人发疯。当你看到那些身上沾着有毒的尘埃抽搐而死的人脸上的痛苦表情时,你能想象他们在生死之间挣扎时的惨痛。在我看到一位年轻的库尔德父亲至死紧抱着他死去的婴儿时,我感到自己快被撕裂了,以至很久无法按动快门。”
这是一名埃塞俄比亚难民营里的孩子,他实在虚弱到无法起身去寻找食物了。他接近死亡的身体变成了大群苍蝇的美食。
1984年开始的埃塞俄比亚大饥荒,几乎将这一个国家的所有人变成了流亡异国的难民。照片的拍摄者于1986年来这里做跟踪报道,他写道:“在成片的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挤满了完全绝望的人……几天才能有一碗稀汤,饮水处几乎变成了粪池,就没有药品,这一切让难民营里的小孩几乎100%死亡,年长的也只能挣扎求生。在这里,他们已将一切可吃的东西全吃光了,包括昆虫,唯一的例外是苍蝇。这里是苍蝇真正的天堂,它们包围了一切:腐烂的尸体,恶臭枯干的活人。你无法躲开它们密不透风的攻击,只能任由它们在嗡嗡声中吞噬你。然而,在我们生活优裕的世界里,基本上没有谁在乎这些事。”